我们这里有一处原先烧过窑的地方名叫“花果山”(实际上并没有果树),62年窑厂下马后成了荒地,(大约有20——30亩)这时也被人们种上了各种作物,其中棉花最多。矿里有一个姓何的工人也在那里中了不少棉花,长得也最好(想必和我一样,下了不少功夫吧!),他家里有好几个小孩,大的也和我差不多。(恐怕也对棉被很渴望吧!)。在这片地里种东西的人也有胆小的,就去处理种的东西。可这时怪事出现了,矿里不准人们自行处理,还派人站岗。经过打听才知道,省里要在这里召开全省厂矿企业“割资本主义尾巴”现场会。种的东西作为“罪证”由矿里在开现场会时集中处理。
到了现场会召开的那一天,矿里职工、家属,还有全省来的代表共数千人齐聚“花果山”,只见现场搭着用毛竹绑起来的主席台上拉着横幅,两边贴着标语,主席台旁边停着一台推土机。革委会主任先讲了话,接着还有几个人讲了话(不知是哪路神仙),内容就是什么:三忠于、四无限,割资本主义尾巴一类的。随后革委会主任下令开始割资本主义尾巴(那片庄稼地里的各种作物),只见推土机轰隆着向前开去,就在快开到姓何的工人种的棉花地时,惊人的事情发生了,只看见姓何的工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,飞跑到推土机前猛的一下睡在铲斗前,嘴里大叫:不能推!推土机只好停了下来,现场的工人都被姓何的这一举动吓呆了。
见此情况,革委会主任马上叫群众专政队的人上前将姓何的捆起来带走,姓何的睡在地下一边叫一边挣扎,终因寡不敌众,被捆住后拉到一旁。推土机又开始前进,将那片棉花及其他庄稼统统推掉了。看着即将开花的棉花被压在履带下,我感到好痛心奥!有的妇女还留下了伤心的眼泪。(那是寄托了太多期望的棉花啊!)
那天有省里来的大官在场,姓何的这样一闹,造成很大影响,最后被以“现行反革命”罪名判处7年徒刑。(一直到邓出山才平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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