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长城都被当作是中国人封闭、保守的象征。但现在,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,至少,战国到秦汉时期的长城,在军事防御的同时,还有更多军事进攻的意图。无论如何,当秦始皇连通燕、赵、秦旧有的长城,长城便成了一道明确的分界线,长城以北是游牧的草原民族,长城以南则是农耕的华夏民族。南北两边,是两个力量上相互匹敌,彼此竞争、角逐,并相互影响的不同的国家、不同的文化。
因为文化的差异而形成的民族意识,不仅仅存在于华夏民族的头脑中,匈奴人同样有。如果,我们曾以将中原王朝视作世界的中心、天朝上国来体现民族自豪感;那么,匈奴人也有类似的情结。
《史记》的记录告诉我们,在汉文帝和匈奴老上单于时代,老上单于在写给汉文帝的国书中,刻意用更大尺寸的木牍来书写,并倨傲地称自己为“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”。彼时彼地,匈奴人的“大匈奴”意识,就如同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我们的“大中华”意识。
而即便在汉武帝时期,在漠南、河西、漠北惨败给汉王朝之后,匈奴狐鹿姑单于在写给汉武帝的国书中,依旧非常骄傲地称:“南有大汉,北有强胡。胡者,天之骄子也。”
不应该将北方的游牧民族简单地贴上野蛮的标签。文明的发展和进步有赖于不同文化的碰撞、交流和竞争。两千多年前,正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、富于侵略性的匈奴汗国的存在,才力促西汉初年的统治者千方百计保护民生,壮大国力,中国两千年的帝制时代才得以出现第一个欣欣向荣的治世——文景之治。
在历史的长河中,匈奴人在自然环境的趋使下选择着自己的生存方式。今天的我们,如果能更多地站在异族的角度,用更平等、平和的目光看待历史留给我们彼此的生存机遇,或许,更有助于我们还原历史本来的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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